lokane

555各位手贱的姐姐妹妹听我一句劝吧,不要再替主子卑微求爱!!

《顺流而下·前篇:遗物》(一)

NOTE:***前排警告***

*older!Arya与asssertive!Sansa设定

*乔治·奥威尔《1984》AU,设定有轻微调整

*CP为Jaqen/Arya,轻微Sansa/Joffery,男主角目前处在匿名状态

*《我们》前篇,《顺流而下》系列第二篇,全篇糖分担当。大概内容是讲怎么好上的过程,如果没什么耽搁应该还会有讲结局的第三篇

*轻微粗口倾向,轻微政治倾向,人物OOC有,二丫POV视角

更多NOTE见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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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描写极权主义的时代,国家内部社会结构被彻底打破,英国唯一的政党英社(英格兰社会主义)通过改变历史、缩减词语、打破家庭等极端手段钳制人们的思想和本能,以具有监视与监听功能的电子屏幕控制人们的行为,以对领袖的个人崇拜和对国内外敌人的仇恨维持社会的运转的故事。
人物结构分为中心党员、外围党员和普通无产者。而外围党员一般分布在真理部、和谐部、仁爱部和富民部四个政府机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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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所引用歌词来自Doris Day《que sera s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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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五十分的时候,电子屏幕里响起一阵刺耳的笛声,强行迫使艾莉亚从梦里坐了起来。其实就算没有笛声,七点半珊莎起床的响动也已经把她弄醒了;只是那点儿声音还不至于强迫她睁开眼睛。笛声大概持续了三十秒左右。艾莉亚气气恼恼的跳下床,在清晨的冷风里打了一个哆嗦,头脑豁然清醒。她无声息收敛起表情,低头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背对电子屏幕恼火的咬下嘴唇。体操会在三分钟内开始。这时候,她惶恐的仰起头,扯住肩上的外套开始后退;退无可退时,她终于抵到了墙壁,她的背和制服外套将电子屏幕挡住。然后她惶恐的想一些事情,即使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她肯定她在想一些事情。

“二十到三十岁的一组!”刺耳的尖音连带她的肋骨都大面积振动起来,“二十到三十岁!大家集合,排成一排!”

艾莉亚吓了一跳,赶紧跑到大厅里去,立在珊莎旁边。就在这时候,大厅那个大一点的电子屏幕里出现了一位年轻女人。她肌肉结实、四肢有力。“大家跟我一起,”健身教练高声说,“跟我一起数,一、二、三!打开你的手臂,侧下腰;对!就是这样,一、二、三!”

就算没有看见,艾莉亚也能体会到姐姐对于她晚睡晚起的鄙夷眼神。但她暂时没时间回应这份爱意,于是在心里起劲的翻起白眼,希望珊莎也能感受到她的爱。她对早操没有任何兴趣,她也不想弓步、弓步、下腰;然而珊莎的表现相当认真。这个不能使我更健康,也不能使我更瘦,能使我更健康的是让我睡到自然醒;艾莉亚嫌弃的想,珊莎是个笨蛋,何况我也没有腰和大屁股要减——

“4820号!对,就是你,4820号,艾莉亚·史塔克!”电流的杂声从电子屏幕吵嚷起来,“对,就是你,别看这儿,看你自己!你有尽力下腰吗?不,再往下,你还可以再往下弯!很好,你可以做到,年轻的同志。现在用你的双手去碰地面。你会变得更健康。”

艾莉亚使出全身力气下腰,她向后仰,双腿弯曲,被强行惊醒的疲倦侵袭。她腰酸背痛,感到连思考都没有精力。但她还是尽力去想一些让她高兴的事,然后脸颊上露出笑容,装作很享受早操的表情。上一周,她从父母留下的箱子里翻出一张唱片,有一面还是彩色的,上面写了……

她使劲向下一弯,听见自己骨头清脆的响了一声,一股扭曲的疼痛差点儿使得她倒着摔下去。这时,女教练的声音温和了些,艾莉亚跌跌撞撞站起来,开始跟着其他人一起压腿。一个人非要做早操不可吗?早操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解放战争前英社的人做不做早操。然而战争前,他们的党也不是英社,那个时候叫做“英国社会主义”,哪本书上是这么写的。她渐渐又想远了,感到迷迷糊糊,精力跟不上;就在她最后的精力被蚕食殆尽的时候,响起轻柔的音乐声,早操终于结束了。

 

就在“两分钟仇恨”过去后,艾莉亚终于确定,她今天的生活也与过去半个月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她转念一想,正是由于他们每个人的生活都井然有序,国家才能正常运转。这时候,她看向今天需要修改的那堆报纸,版头上老大哥的头像严肃又沉默。她又找出信笺纸、拿出水杯,最后从兜里掏出一枚五元的纸币。无论在哪里,老大哥的目光都跟着她,仿佛要跟她融为一体。电子屏幕里开始放这个星期的战报,随后放起一首激昂的交响曲,提醒其他党员,无论有没有在战场上,都能为党的事业奋斗终身。艾莉亚拿起需要修改的报纸看了一遍,原来半年前老大哥曾经预言棉花产量会翻番,然而昨天富民部刚刚统计出来,今年的棉花产量下降了一半。她麻木的把“翻番”换成“减半”这个词,用笔标注出来,通过气力管道将指令传送过去,然后把旧报纸投入碎纸机。她看着错误的旧报纸在机器里化为白色碎片,突然想到:我们每天都在重写历史,然而我们也不能确定重写的是不是历史。

我们已陷入一个多重的迷雾,然而不管被隐藏多深,真相总是存在。人们不应该放弃追求真相,因为自由与真相是人的两大天性。想太多并不是好事,尤其是假如被人发现,可是她只要一想就停不下来。纵使生活在谎言中,也总有不屈服的人。现在的时代属于老大哥;然而过去和未来都不是。我可以接受双重思想,但是我不能忘记,只要我不忘记,未来就会从我这里诞生;而证据不是真实的代表,证据不能代表过去。只要寻找和保护,总有一天真正的历史会被还原。

这么想很危险,但只要电子屏幕还不具备看穿大脑的功能,她就是安全的;假如遇上了思想警察,那也没有办法。也许哪天仁爱部的秘密警察会破门而入,但她既然允许自己这么想了,她就不能害怕。艾莉亚还没见过秘密警察,但是她大概想象过他们是什么样子。仁爱部的制服是黑底白条,她在食堂见到过。但是无论他们会做什么,她都不应该有所畏惧;由此艾莉亚开始在心底鼓励自己继续下去,再多思考一些。

 

一种有一搭没一搭的声音促使她抬起头。这个声音很像敲门又不像,结果是乔弗里在踹她的办公室门。“没听见——呀!你有空虚的脑瓜,迷茫的眼神……”他假情假意皱着眉头,靠在门轴上,“愚蠢的小女孩。你的脑子里是不是充斥着卖国戏码?你这种小姑娘一贯如此,比你姐姐愚蠢更多。”

“东西放下快走。”艾莉亚没好气的回答。东西放下快滚。她在心里想。“快点,你耽搁我工作了,同志!”

“我可是党员!我还是反性同盟你的队长,记得吗?!”

你是个傻逼。艾莉亚想,没敢说。党内不允许说脏话。乔弗里大步走进来,纸张在他掌心里抖动。“加急。”他直截了当的说,好像他是她上司,正给她分派任务,“等会儿那边的人会直接过来取。马上做!”

他比艾莉亚高,一脸严肃,环抱起双臂俯视着她。艾莉亚不明白珊莎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傻逼,面无表情目送乔弗里走出去,深呼吸,拿起临时工作浏览一遍。她不明白“马上”到底是多久,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等做完后,她开始无所事事,握住钢笔重新落回自己无边无底的思维中。

上个星期,她翻弄父母扔掉的包裹时,从那里翻出一张唱片。她瞬间明白那是旧时代的遗物。战争后的新时代,没有留声机也没有唱片,只有不间断播放音乐的电子屏幕。艾莉亚把它捡回去,出于好奇心抚摸唱片彩色的那一面,试图从中看见那个时代的凶险与浪潮,战争前的争吵、难以想象的政治运动。她一下子心惊肉跳,意识过来这代表什么。但是,出于某种未知的心理,她把它藏起来了。

如果被家里人发现,他们会叫她扔掉它。这一点艾莉亚毫不怀疑。事实上,现在连她自己也在思考那张唱片的真假。她没有经历过战争前的年代,她一出生时伦敦已经是这个样子。所以就算她听见那首战争前的歌,那也不能证明什么。艾莉亚随手在信笺纸上画了一个圆,开始思考这张唱片真正的意义。她在纸上写,Que sera, sera.她在唱片彩色的那一面看到这句话,不是英文。会不会是新潮语?那么这就是代表了这个东西并非来自战争前的证据。艾莉亚想到这一点,然后她站起来,去书架上拿字典。恰好同时,她听见敲门的声音;有陌生人问她数据矫正好没有。

“如果是乔弗里交给我的那一份,在桌子上。”艾莉亚简洁回答说,当她回头时,对方已经转身走回了门口,制服是黑底白条。仁爱部。

艾莉亚一下子惊住了。她害怕而警惕的站在那里,表现出一种本能的恐惧。几秒种后,她不动声色向下一瞥,找她自己那张纸,但是一无所获;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那只是一张普通的纸,上面有一个圈和一句话。它不应该引起仁爱部的人的兴趣,虽然实际上,她不希望任何事情引起仁爱部的兴趣。艾莉亚深吸一口气,不想电子屏幕捕捉到自己某些不正常的表情,钻到桌子底下去。等她再次钻出来的时候,面色平和而安详,可是心脏砰砰直跳,好像就要炸开。她安静的想到,可能她的笔迹泄露了她刚刚的思想;然而也很有那句话其实是某些反党组织的宣传标语,因为唱片来自战争前,那时候党的敌人还未消灭,资本家们会通过各种手段腐化民众的心灵。

她不确定为什么仁爱部的人会带走她的东西。那只是一句话而已。艾莉亚在桌子后面坐下来,左手抓紧桌沿继续工作。她确实很害怕,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只是把她工作的速度变慢了些。她暂停下来,觉得肩膀在颤抖,于是她放开钢笔,接上录音器。

 

“《泰晤士报》3.14.83 老大演讲非人富部误报加和订正新语错误……”

我的工作是撒谎,我的生活是谎言,我的特长是制造假象。我创造过整整两年的历史。艾莉亚闭上眼睛,好像在闭目养神,虽然实际她是在努力回想一个小时前、转身那一瞬所得到的所有细节。制服是黑底白条,发色是深红杂一缕银白,给她的工作是数据矫正,仁爱部。仁爱部。仁爱部。仁爱部。

我不想消失。她低声告诉自己,会说谎的人到哪里都有出路。我知道怎么说正确的话,就算仁爱部也会相信。如果他们看报纸,那么仁爱部也生活在谎言中,而且那还是她的谎言。

这种想法让艾莉亚稍稍心宽了些。她平和的睁开眼睛,半真半假的表露出休整后精力十足的笑容,推开录音器拿回钢笔。

 

有的人,如果你不刻意去找的话,你会觉得他根本没有存在过。艾莉亚得出这个结论,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可是这是铁打的事实。制服是黑底白条,发色是深红杂银白,这种人她只见过一个。大多数时候她是在食堂看见他;少部分情况是在真理部二楼,或者真理部和仁爱部之间的小路上。当仁爱部厚重的大门发出声响,打开一半,架起的机枪还未收回,有时候她能从窗子口悄悄望见他从警卫间穿出去。艾莉亚留心数了一下,每星期她还是能固定看见他那么几次,不算多也不算少。至于她以前从没注意到他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就算是现在仍然是艾莉亚单方面在留心他,她留心到他的存在的同时也留心到她从来没有进过他周围四米之内。

如果她发现的人确实是她打算发现的人,那么他的眼睛是蓝色。并不是很温和的蓝色,略浅,偏冷色调。艾莉亚在食堂发现这件事,那一天,伊耿和艾尔玛在她旁边讨论第七版新潮语和吊死战俘的问题,艾莉亚随便抬头看了一眼,隔着两张桌子看见他就在对面。他人很高,面容清秀。食堂深处地下,有喷响的蒸汽、拥挤的人流和低低的天花板,使这里显得非常压抑。艾莉亚站起来,直勾勾的望过去,感到汗流浃背,汗水从额头上滚落,模糊了视线。她只想快点吃完午饭然后去个阴凉的地方,地下空气湿热而沉闷,难以呼吸,饭和酒的酸臭混在吵杂的叫喊里,短发沾在脸颊上。艾莉亚重新坐下来,抓起饭盒倒进泔水桶,一声不响的飞快走出去。

下午去上班的时候,艾莉亚又看见了他。夏天还没过去,他一个人靠在真理部外面,坐在地上看向地面。艾莉亚跑过去放下怀里的字典,发现他小腿被刮伤了。

“你还好吗?”艾莉亚问,然而她正对着电子屏幕也不敢多说什么,“这条路刚刚修过,碎石还没清理干净。”

“还好。我没什么事。”他很快的回答说,艾莉亚伸手把他拉起来,“谢谢你,好心的女孩子。”

他回答的很礼貌,语速也飞快,好像想快点儿结束这次对话。“这是你的?”他把字典递给她。艾莉亚点点头低头接过来,本能的感受到这和之前那本有所不同。然而她抬起头时他已经走远了。

艾莉亚回到记录司,把手伸进字典里,摸到一张折好的信笺纸。她的心脏一直砰砰直跳。虽然她尽力告诫自己至少要等到两个小时后再去看,这样子比较正常,但是二十分钟后她就以上厕所为由溜到卫生间去了。纸上她画的圆和那句不是英文的话还在,但是下面多了一行字:[Es.]Things do not importune.她认得那个缩写,西班牙语的意思。西班牙现在说英文……这是翻译吗?如果那句话是西班牙语,那么这毫无疑问是战争前的歌。她继续往下看。

 

                                       When I was just a little girl,

                                        I asked my mother,

                                       "What will I be?

                                       Will I be pretty? Will I berich?"

                                       Here's what she said to me:

                                       "Que se

 

艾莉亚把信笺纸翻过来又翻回去,抖了好几遍,但是别的什么也没看见,到那里就没有了。最后几个字母写的很潦草,好像是被什么事突然打断了。她读了好几遍,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排成一行一行的,读起来有点像诗,但又不很像。最后她反应过来这他妈是歌词。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把她吓得半死,她只好又把这半张纸读了一遍,但是她还是觉得这是歌词。她一丝不苟的把信笺纸折好拎在手上,走回去工作。一整个下午她都忍不住要去摸摸那张纸,她想,这是什么意思呢?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知道四十多年前的歌吗?还是这个世界上有第二个收集彩色唱片的人呢?

她想知道他没写完的部分到底是什么。晚上,等天黑的连电子屏幕都看不清楚的时候,她把唱片从床垫下面摸出来,一边摸一边皱起眉头想她收到的半页歌。等到她完整的想起它的时候,她有了一种特殊的感受:她好像听见一段真实的音乐,从很久以前的伦敦传来,仍旧在哪个不清楚的地方响着。那是真正的伦敦,从一个阴暗的角落响起;她听见嘎吱嘎吱的唱片在留声机上转动的声音,可事实上,从她有记忆开始,她从来没见过留声机。即使有这么多不确定,她也真的确定了两件事情:她确实接触到了真正的历史的遗物,以及,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还对这件事感兴趣。

就在三周前,她还担心她会悄无声息的从世界上消失,但是这都不重要了。她本来觉得他和其他人一样,都是无可理喻党的狂热信徒,但是其实不是的。仔细想起来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拒绝他的暗示。艾莉亚闭上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一边是耸立的森林。盛夏的阳光把地面晒得很柔软,高温使人晕厥。这是哪里的景象呢?这不是伦敦,伦敦的天是灰色的。假如这真的是伦敦,那就是过去的伦敦,或者未来的伦敦,总之不是现在的时代。她看见他苍蓝的眼睛和红银夹杂的长发,他俯下身无声无息的轻轻吻她。她想起她在食堂里、在两张桌子后看见他的情形。于是她骄傲的踮起脚尖,脱下他黑底白条的制服外套。

等她再次被笛声吵醒时,她依旧清醒的记得梦里的情形。她得意的看向电子屏幕,确信它对此一无所知。她脑海里那几立方厘米的空间只属于自己。这一次,艾莉亚头一回精神抖擞的做完了早操。

 

接下来的几天,艾莉亚发现自己无法安心工作。她在认真的考虑一个现实的问题,她该怎么联系那蓝眼睛的秘密警察(或者思想警察?反正他们是一家的),和他说上话,然后抓紧时间约个机会见面。实际上,那天以后她已经三天没见过他了。她不敢去仁爱部,也不能表现的太刻意,因为就算避开了电子屏幕,她也不想冒被其他人举报的风险。她非常焦虑,以前她都没有感到过什么事的重要性,但现在她怀疑要是她再不行动,她就会失去他。一想到有可能失去他的吻,她就忐忑不安。然而这件事很不容易,可是她必须要做到。最后她觉得只要在食堂碰见他才是最合适的,而且他一星期肯定要来一两次食堂的。

她希望他坐的离电子屏幕远一点,最好坐在食堂中央。这样子,她就可以借助拥挤嘈杂的人流,悄悄坐到他身边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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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主要是下篇设定到篇幅的控制和情节增减的一些问题可能难产,索性先把前面放了。放个预告。

《顺流而下·遗物》(下):

如果他敢吻我,这就不再是一个私人的行为,而是一场激烈的政治行动;这意味着在党、老大哥、思想警察与电子屏幕间,我取得了最终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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