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kane

555各位手贱的姐姐妹妹听我一句劝吧,不要再替主子卑微求爱!!

【贾艾/架空】花与糖(2)

*直觉流,我真的不知道我想写什么

*很混乱的AU,目前来看大概是废土蒸朋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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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到周五是出门的时间,要去隔间换衣服,外出的衣服是专门的,隔间和大厅隔开,隔得很长。我脱裙子,换上长裤和带面纱的檐帽,扣子扣在腹部关节。我向鸟喙里填充草药,把面罩挂在钩子上,去捡铁钩和袋子。贾昆包裹得比我更严实一些,我得靠猜去知道他在鸟喙面罩下想什么。我知道我不会生病,老鼠也不能咬动树脂,灾疫会从瓷器上滑落。这一切是为了保护他自己:这里唯一的,脆弱、精密又敏感的生物。

平日是不拉窗帘的。兰娜、茉西和凯特捉迷藏时从来不拉窗帘,我所见到的是天花板一盏雕刻小蝙蝠的橘黄色结晶状体的小灯,以及作为补充的、数十个玻璃灯罩里幽幽的光。我踩在凉鞋上——是那种很粗的高跟——垫在彩色的硬装书册上面去拉卷帘的拉绳,那后面是一堵镶嵌灯泡的墙壁,光从深红色金边的绒布窗帘后面透进来,之前我和女孩子们都以为那是太阳的光芒。

我没有比之前想得更多,人形的心总是比人类的心简单一些,但有没有心是不一样的。门外和房子里不同,比我们所有女孩子想的都不同,植被荒凉,聚居地之间隔得很远。从一个聚居点到另一个聚居点的时候贾昆总是走在前面,提着医药箱,戴着鸟喙面具,太阳光从头顶照下来。我走在后面,路上黄沙很多,所以草和树木都稀稀拉拉,非常瘦小。我背着袋子——如果有什么能用的东西,就用钩子钩起来,扔进背上的口袋里。

有大树的地方一般有水源和植物,这就意味着人烟将至。我们到的时候正在煮饭,中央空地上架着一口大锅,因为已经见过几回,有村民招呼我去试一试。我可以吃,虽然分不出味道,但我想努力让所有人开心。我从来没脱过手套,虽然不像他那么严谨,但是,总是伪装的很严实的。

并不是每个聚集点都会有生气,有时候只是哭声和安慰而已。与死神赛跑这种事,胜率不会是百分百的。遇到哭声,没有谁也办法,这是神决定的事,我从前没有见过他蹲下来去安慰哪位失去孩子的可怜人。我试图安慰过谁,但这种事常常发生以后也只能放弃。因为荒凉和隔离的缘故,鼠疫的传播比以前慢了下来,但往往一例死亡就会造成整个聚居点的覆灭。人们生活的地方总是有相似处的;比如广场中央的水井,比如依靠水源成长的花丛。一个聚居点覆灭,于是植物轰轰烈烈疯长:从广场中央连接墓园。

墓地离聚居点会远一些,或者是某个峡谷,挨得近的聚居点会将峡谷作为公共墓园。大聚居点,叫做旧城市的地方,从前是城市,现在里面也有穿着修身的大袖子绸缎裙子而不是棉布围裙、棕黄头巾的女人,就是那种教堂似的、修长而尖锐的剪裁,脖子上挂着红宝石之心。大部分时间,我一言不发。我仍然背着垃圾袋,用铁钩子把能用的东西捡起来。出诊会有一些回报,比如红酒、药材和白面包,还有铆钉、机油和照明能源,甚至裙子和怀表,谁也不能想象多么贫穷的人愿意付出什么千奇百怪的报酬来换取健康。只要有用的东西,他从来都是不挑的,然后我仍然像所有时间那样——用钩子挑起来,扔进背袋里,这就是我所做的所有事情。

一般来说,贾昆会避免和旧城市接触,总是连夜跋涉回到我们荒漠深处的屋子里。凯特会整理卫生,贝丝会烧好热水,茉西德妮会点亮每个苹果大小的玻璃灯盏,兰娜会在金边瓷杯里泡茶。纵使我回来的时候,她们都安安静静并排坐在墙边,心在胸膛里毫无生气的发亮。娜梅莉亚总是第一个跳出来迎接我,扑到我脏脏的围裙上留下油爪印。她的腹部有一个用大链条保护起来的十字管,里面那一小块规则的金色发光的东西——我只有在旧城市见过类似的,在那些装着轴承和小螺旋桨的鹦鹉的腹部——“炼金核心”。

然后,生活就这样周而复始。我得脱下外出的围裙和长袖衬衣,让娜梅莉亚叼去消毒,换上在家的蕾丝发带和缀满玫瑰花边的黑白裙子,露出我外露的关节和脸颊上永不褪色的健康的潮红。垃圾袋里总有些能用的东西,保证他作为一个生命的系统有条不紊的运转,也许还有别的可以给我们这些玻璃眼球的女孩子们。帽檐上的假花,手镯上的宝石,小剑形状的胸针,还有从某个死去的、满身黑紫色瘀斑的姑娘身上扒下来的长裙。消毒室里满是乳白的蒸汽,甩干的裙子上全是氯仿的气味,这条裙子适合茉西德妮的短发和灰色眼睛。然后他解开鸟喙面具的皮扣子,露出红白的头发和他漂亮的脸,松一口气又好像没有。我看着他走向工作台。然后光源燃尽了,能够提供报酬的聚居点越来越少,而鼠疫还在肆虐。也许这是注定的,但是我们没有选择,只能越走越远。他对我耐心地解释,我不足够的心努力理解着这些。于是,这一天已经过去。

 

实际上,我不太想从前的事。因为人形的心总是比人的心简单许多,砂糖与辛香料制造的心总是比结缔组织连接起来的心美好许多的。我比从前简单,这意味着我比从前容易满足。我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就算是情况使然,出诊需要跋涉的距离越来越远,我也没有怨言。毕竟我不会流汗,也不会劳累,只剩下因为暴晒皮肤发烫的精神上的疲倦感。我们去旧城市的沿途上很多聚居点已经荒废了,就连墓园里也没有什么好扒拉的垃圾。至少,沙子是不会传播鼠疫的。我把铁钩子插进沙地里,这时起了风,我细纱长头巾的摆被吹起来盖到脸上,避免沙子迷住眼睛。模模糊糊我察觉他在停下来等我,拄着钩子一步步到他身边去。这有点难,但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轻。他伸手拉了我一把。也许是鸟喙里填充了过滤草药的原因,我觉得他脸颊上有一种很淡的药香的味道。

旧城市围绕大型水源建造,过了门口的卫兵可以看见南瓜形状的黑色马车尾翼上喷射的蒸汽辅助设备,因为下过小雨,地砖显得湿冷。一路上,鹦鹉挥舞着螺旋桨翅膀在天空飞舞。城主门口的铁栅栏里伸出大片泛光的金色假花,像极了女主人漂亮的长头发。闺房床上是个可爱的女孩子,脸颊上全是汗。我们都没有露出脸,我也遮住了下半张脸,只从头巾中间露出眼睛。

她叫弥赛拉,从前是个富贵又可爱的小姑娘,可现在不是了。她的左腿上全是瘀斑,顺着大腿向胯上爬去,小腿正在萎缩。“……截肢。”他从面罩里发出声音。女主人提高了嗓音:“那她今后怎么办?她如果不再漂亮,她今后怎么办?”

“换一条腿就好了。”贾昆说。因为他的脸隐藏了起来,我就只能揣测他的用意。他对弥赛拉讲,她不过太激动;新的腿会比原来的腿更好,比她本身的更好更漂亮,更美丽。一般来说,美丽是留不住的;但是有些美丽可以。这就是大多数所追求的称之为永恒的东西,如何把美丽留下。这条新的腿,会比原来的更美,会比她自己还要永恒。她会衰老,会染上这样那样的瘟疫,然后她可爱的脸就会扭曲、会腐烂,会变成黑紫色的肿块。但是它是不会的,就算她死了,被抛弃在峡谷里,化成了一滩水,它也不会改变。这番话很长,姑娘瞪着眼睛好像并不明白。接着他转身去拿工具,是一把不大不小的锯子,嘱咐女主人去找束缚带。锯子是有轴承的,边缘有履带。他旋开旋钮,锯齿边转动,转速很快,我只能看见锯齿边就好像一条白线。他靠近时,弥赛拉闭上眼睛,突然惊叫一声跳下床向屋外跑。她金色的卷发像闪光的波涛一样垂下,连同发髻上的花朵;低胸长裙被风掀起时,她露出的两条腿并不是一样的长度,小鹿一样细长有力的右腿,瘀斑萎缩的干枯的左腿,使过长的袜子在地板上飘荡。她跑的很急,大声尖叫,一瘸一拐;贾昆过去抓她,并不费力。他很快抓住她了,接过女主人的束缚带将她按在墙上。

“——氧化亚氮!!”他冲我吼。

我急忙从药箱里取出钢瓶喷雾,在我手中抖了两抖总算接住了。我把喷雾扔给贾昆,他腾出一只手接住立刻朝着女孩子面子喷射。很快,她沿着墙壁滑落下来,靠在墙角发出笑声。渐渐的,放声大笑中出现了眼泪,她一边笑一边哭,抬手擦鼻子。

女主人的神情软化下来。于是,她也不再坚持,不愿意女儿承受苦难。贾昆不愿意白跑一趟,但他又想尽早离开。但是,他们暂时也没有办法让小姑娘乖乖躺回床上。这是一个危机,但我想并不是无解的。我提出来让我和弥赛拉单独谈谈。女主人不理解,她问我凭什么呢?她凭什么相信我一定有办法呢?

于是,我大胆地摘下了头巾,脱下围裙和长袖衬衣,这是第一次。我抓抓自己的头发,露出我深棕的短发、潮红的脸、腰腹的穿绳接口和复杂的指关节。“我是艾莉亚。”我说。

“不。”贾昆面对着女主人纠正我,“她谁都不是。”

 

TBC.

(3):我是被谋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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